他从不言说 14

#摸鱼十四

#虐也虐不动

#开学让我好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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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胜生勇利来说，最近一些日子可以算是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。

他开始感觉到身体各个部分都在衰弱，这感觉在平常稍有，可在花长出来的时候、当他徒手用力一揪，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紧紧揪着，像是要随着花朵整棵从身体里拽出来。

呕吐。这些日子勇利最常做的事情。食物都不怎么能吃的下去，频繁的呕吐几乎让他失去了进食的欲望。而成日成夜的失眠更是让勇利说不出的痛苦。但更可怕的是精神压力比身体压力多出不少，曾乌黑的头发也有几根变成了白色。

他偏白的肌肤在最近变得更加苍白，因为呕吐和食欲不振使得身体变得单薄难看；极短的睡眠时间让他精神涣散，冰场上的他常常摔跤，每每高高跳起又落下总会让他产生骨头七零八落的错觉。

花朵的量逐日增多，在他最后的半周里他根本无法控制他们的流出。他才清楚意识到，自己快要走到尽头了。

周日维克托去了俄罗斯。就在勇利和尤里互发信息的转天早上。

他是那么不由分说，转眼间已经收拾好了包裹，提着旅行箱站在了毫无防备的勇利的房间门前……勇利那时候手里还抓着刚吐出来的紫色和蓝色的花朵。

勇利咬着牙，把这些花朵抛到垃圾桶，这才匆匆忙忙给维克托开门。

维克托和他不同，看来已经准备好了、衣裳从里到外还带着一股勇利家柔顺剂的味道。那人看向勇利的眼神捎带着些怜惜的意味，可嘴里说出的话并不像他的眼神那么温柔。他说他要去俄罗斯一趟，让勇利等他一周。

那几天勇利能感觉出维克托分明是想清楚了什么，决定好了什么，然后像乍暖还寒的一阵初春的风、滚着冬日的寒冷吹过勇利的周身，只留下手脚发冷的胜生勇利、向更远处离去。

维克托走了，勇利甚至不清楚维克托什么时候订的机票。

这让勇利有点慌张，但数着桌上花瓣逐渐变得暗淡、他却又松懈了下来。

他又回到了没有他的日子。这样的日子只能靠思念过活。他没像自己想象中那么难过、反而是更加的平静——他早就该学会渡过没有维克托的日子了。

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告白，没来得及试一试这种荒谬的法子是不是真的能让他继续生存下去。

。

勇利的妈妈很担心勇利，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，她看的见自己的儿子变得越来越瘦弱，可她的儿子什么时候都会自己想办法，根本没给她问的机会，她只能看见每天傍晚准备的猪排饭勇利吃的少得可怜，可反着白光的眼镜片却让她看不清自己儿子的表情。她清楚，近一个月勇利的身子弱了太多，这是长年以来她所没见过的。

她想自己该问问勇利，而她也真正这么做了，没想到勇利回答却是一句不用担心和一个紧紧的拥抱。

她再没法说出什么，也没法从这个拥抱中得到更多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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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年泡在冰上的胜生勇利感觉自己好久没去滑冰场了，自从维克托去了俄罗斯的前一天，主要原因还是勇利的体力似乎并不支持他进行大量的练习，光是跑步都让勇利有些头晕。

他有点想念冰场了，勇利抚摸着自己的肚子，隔着衣料摸不到多余的赘肉，另一只手抓过嗡嗡作响的手机。

是尤里奥，上面写着一句，你怎么放这个秃子来了俄罗斯。

勇利一笑，回，我不知道呢、他没跟我说，都去了两天了。

尤里那头却是半天不再回话了，勇利坐在地上靠着床，等不来回信就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
维克托下了飞机之后简单地和他联络了，报了平安之后问了问勇利有没有好好练习。之后便没什么消息。而今才和尤里他们见面，想必是先去办了别的事。勇利心里别扭，把刚吐出的花扔到一边，百无聊赖的爬上床，一边咳嗽着一边看着窗外。

春天来了。

虽然只是稍微有点春意，但和冬天还是不同，所剩无多的积雪会悄悄地化成水，流到不同的方向，花也会默默地长出更幼嫩的叶子和花瓣。花瓣从勇利的嘴里掉下来，他不怎么在意，看着外面的风景。

这时候手机又震，勇利低下头来捡起手机，花瓣又掉在不同的地方，勇利也懒得去管，直接看手机上的内容。

还是尤里，他问、你怎么没来。

勇利斟酌了一下这个问题自己要怎么回答，敲上了什么，却又尽数删了下去。

最后勇利敲了行自己想留在日本练习，就不再看向手机。他捂着嘴咳嗽了几下，然后抓住一把乱七八糟的花瓣，扔到一边。

待吐够了再看手机的时候，尤里不知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一句话，让勇利愣住了。

“你的病，真的好了？”